这时，那青年轻轻应了一声，然后转身离去。
分兵进略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，就是行军路线保密，如果被提前透露给敌虏，可能就会中了埋伏。
岳讬叹了一口气，然后回到住处，这是一座从汉人一位商贾手里抢来的民居，离县衙不足一箭，周围鸡鸣相闻。
双方虽然和议未定，但却定下交换人质之事来。
贾珩轻轻抚着红绳尾端的月牙儿项链，看向那少女，柔声说道：“这项链就贴在心口放着，意味着雅若被我放在心上。”
事实上，女真经过平安州之役，皇太极被炮决，定然想方设法寻找红夷大炮。
雅若问道：“珩大哥这玉佩看着也很贵重啊，从哪来的？”
方晋则是看向面如玄水的蟒服少年，一时摸不透其人心头所想。
西宁铁骑在册兵丁三万一千二百，实有兵丁三万一千，分为风林火山以及虎豹，天狼六军，每军由一位参将统帅，可以说是西宁府最为精锐的骑军力量。
说着，一路相送着雅若出了军帐，吩咐锦衣府卫相送雅若进入城中驿馆。
“卫国公，也没有等多久。”方晋向着贾珩介绍着在场的军将，说道：“卫国公，这是参将佘仁山，桑德洪，游击将军马宏。”
陈潇道：“废两改元诸事已经迅速推进，
他们西宁边军绝不会任由拿捏！
可以说，贾珩在宣大、太原等边镇的杀伐果断，还是有着一些负面影响，比如西宁边军以方晋为首的将校，对贾珩领兵征西，心存警惕。
贾珩阖上名册，道：“抽出一支骑军，本帅检阅一番。”
“这会儿南下闽浙，与水溶的兵马汇合了，因有红衣大炮相助，打海寇应该很轻松。”陈潇温声道。
岳讬将手中的笺纸递送到烛火上，火舌舔舐之下，青烟伴随着火焰燃尽笺纸，烛火映照得青年面容晦暗不定，说道：“这位卫国公不好对付，让那人问问可否多带出一些情报来，我要知道这卫国公的真实用兵意图。”
夜色迷离，朗月当空，灯火辉煌，海晏县县衙之中，喧闹不停，女子的丝竹管弦之音与蒙古大汉的吆喝之声不绝于耳。
陈潇想了想，沉吟说道：“那样也好，现在纵是送到京城，宫里那位也不好处置。”
“卫国公说笑了，青海和硕特蒙古来势汹汹，西宁铁骑虽然可堪一战，但毕竟兵微将寡，再说边关有警，也当向朝廷奏报才是。”方晋心头引起一丝警惕，说道。
“见过卫国公。”几位被介绍的将校向贾珩行礼道。
方晋面色先是愣怔一下，连忙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回卫国公，孝昱已经入土为安，下葬有半个多月了。”
陈潇道：“天色不早了，不说这些了，咱们歇着吧。”
贾珩一时无语，拿过茶盅，然后来到军帐里间，两人行军之中自然是分榻而睡，说道：“明日派使者过去，交换人质。”
岳讬看向又在宴饮的和硕特蒙古诸军将，面带愁容，目光闪了闪，也不好多说其他。
“嗯。”雅若点了点头。
“卫国公。”方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行礼，面上陪着笑，身后一众西宁府将校同样面上带笑，态度恭谨，甚至还要有些讨好。
如此，一夜再无话。
这卫国公不是和金孝昱不和吗？
贾珩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稍后带着本官前往墓地，祭拜一番。”
此举自然是……杀人还要诛心！
还有什么让严烨与柳芳连同征西大军，凯旋返回京城，更能让天子和大汉群臣知晓开国一脉不堪大用的？
如果红夷大炮流失到辽东，女真得了红衣大炮，攻城拔寨就会变得轻松无比。
贾珩伸出手，轻轻抚着少女的脸蛋儿，因为在草原上的肌肤没有园子里金钗的细腻和水灵，但更符合后世的那种丰肌红脸却，尤其因为害羞而生成的阵阵微烫之感，那是后世多少成为供养者的男人，都不曾经历过的怦然脸红，温声道：“雅若，我给你系上玉佩吧。”
如果想要进宣大之时，夺边军将门兵权，这位卫国公就打错了主意。
贾珩放下筷子，说道：“我到时候再想个引蛇出洞的法子。”
方晋看向那少年，问道：“卫国公，我等如何进兵？只要卫国公一句话，我等将校必当用命效死，踊跃争先！”
贾珩点了点头，耐心等了一会儿，待那马将军去而复返，遂在众军将的陪同下移步校场，来到点将台上，看向下方的西宁铁骑。
方晋笑了笑道：“回卫国公，有三年了。”
贾珩道：“无妨，本帅只是看看，况且西宁边军久在边陲，定然是精锐。”
陈潇垂下螓首，拿起筷子，冷声说道：“随便做了两个小菜，这一路风餐露宿的。”
而且这次进兵草原，不是一次进兵，应该有前后几波次。
陈潇摇了摇头道：“南方那边儿新政陷入停滞了，官绅又在迟疑观望，如今正值西北用兵，高仲平不好搞什么大动静，河南那边儿倒是推行的格外顺利。”
方晋道：“卫国公放心，稍后我派人引卫国公过去。”
到了他这个层次，已经需要立一些人设了。
金孝昱当年还因为和柳芳与他发生冲突，吃了他一板子，勉强也算是故人，先前殁于王事，他此行也过去凭吊一番。
少女说着，拿起手里的月牙项链，给少年后颈系上，少女俯身之间那股草木的淡淡清香，顿时再次扑鼻而来，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迷醉。
这时，副将楞额礼道：“王爷，汉廷是铁了心扫平西北，王爷接下来如何应对？”
就是这位卫国公先是生擒了十五叔，而后又以炮铳害了皇上，他要一举埋葬这支汉军！
用大汉卫国公的头颅告慰皇上以及十五叔的在天之灵。
只是想起方才和硕特蒙古的散漫，岳讬目光幽沉几许，心头不由又蒙起一层厚厚的阴霾。
贾珩点了点头，温声说道：“如今晋商被剪灭一空，行商如是需要银子周转，由朝廷皇家银号可部分承担银票拆借，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，需得潜移默化。”
贾珩目光微凝了下，轻声道：“雅若，太贵重了罢。”
必拿下？自卑，自信且卑鄙？
“是。”那名唤马宏的将军，抱拳一礼，出了军帐。
他就喜欢这种有些挑战的，生命的意义在于挑战。
这真是一颗少女的芳心所系。
贾珩看了一眼方晋，心头微动。
翌日，金鸡报晓，天光大亮，一缕金色晨曦照耀至军帐，空气中静谧无比。
贾珩面色郑重接过那根月牙儿项链，对上那双欢喜的眸子，说道：“这个月牙儿项链，雅若替我戴在脖子上吧。”
贾珩定了定心神，转眸看向气质英丽的少女，问道：“锦衣府那边儿的江南新政如何？”
不过雅若既有着蒙古族少女的炽热和大胆，又有着汉族少女的柔婉。
雅若闻言，霞飞双颊，原是不施粉黛的脸蛋儿红扑扑的，恍若一朵冰山红莲，柔声道：“珩大哥。”
方晋见着那蟒服少年翻阅簿册，心头涌起一股怨愤。
说到最后十万大军几个字时，心头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。
贾珩落座下来，拿起一块馒头，夹起一筷子莴苣菜，嗅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，笑道：“你今天是亲自下厨？”
尤其是贾珩昨日“逼迫”金铉，抽调西宁铁骑之时，更是达到了最高。
贾珩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让方将军，诸位将军久等了。”
贾珩点了点头，伸手虚扶说道：“诸位将军起身罢。”
贾珩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南安与柳芳二人先在城中待一段时间，等到凯旋之时，再一同带着，估计也要不了多少工夫。”
贾珩不置可否，也没有继续提及此事。
贾珩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吹熄灯火，旋即不再多说其他。
如此日日夜夜宴饮不停，兵书有云，骄兵必败，如今的和硕特蒙古这是被一场大胜冲昏了头脑。
贾珩：“……”
看来金家的权力斗争已经牵涉到女婿层面，其实也不难理解，金铉上位，方晋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。
而后晌午时分，贾珩与众将聚在一起开始用着午饭。
今天更新晚了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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