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珩：“……”
一时间，崇平十六年的初冬，山东沿海被战云笼罩，又一次向朝廷告急。
“没，没喜欢。”惜春闻言，垂下螓首，已是羞得不城样子。
金陵，宁国府
内书房，里厢之中——
贾珩道：“岫烟还记得你我初见之时吗？”
贾珩笑了笑，行至近前，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，说道：“过来看看惜春妹妹。”
“又画的我。”贾珩拿起书案上的画轴，看着其上画着一个顾盼神飞的少年，不过这是带着浅浅的微笑。
邢岫烟道：“珩大哥是帮妙玉姐姐的家人迁坟吧。”
“让你不要破坏陈渊的全盘谋划。”顾若清道。
这会儿，丫鬟入画拿过一双筷子，放在一旁，准备让贾珩用着。
惜春道：“秦姐姐也有孩子了，我现在已经当姑姑了吧。”
贾珩笑了笑，说道：“当然能去，咱们几个去，不带别的人了。”
贾珩轻笑了下，说道：“是啊，到时候四妹妹就能当姑姑了。”
妙玉毕竟是孕妇，一路上能够多个说话的，也能解解心头的郁郁之气，至于钗黛还有云探，去的人太多了，又有些照顾不过来。
贾珩轻声道：“那咱们歇了？”
一旁的南菱连忙将茶盅递过去，陈潇赶紧道了一声谢，然后看着那少女起身，来到屏风一侧，凝眸看向外间。
贾珩道：“四妹妹，这画的是什么？”
……
不过转念之间，就知道两人已经定了亲，似乎这般也没有什么不妥？
贾珩道：“咱们寻个地方说。”
惜春玉颜微红，抿了抿粉唇，凝眸看向那少年，轻轻柔柔说道：“妙玉姐姐是怀了珩大哥的宝宝了吧？”
岫烟人如其名，如出云之岫，山涧薄雾，时隐时现，有几许初恋白月光的感觉，好似一川烟草，梅子黄时雨。
南菱闻言，芳心一喜，转而看向陈潇，道：“萧姐姐。”
忽而，心神之中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心绪。
两人沉默了片刻，顾若清开口道：“你身边儿如果缺丫鬟使的话，南菱可以到你身边儿伺候。”
此刻，惜春所在的院落，一根蜡烛亮起烛火，将一道削瘦的身影投映在屏风上。
惜春眸光亮晶晶，语气之中满是期待说道：“我能去吗？”
“去我屋里说吧。”邢岫烟轻声说着，然后又红着脸小声道：“我的院落和妙玉隔着一道墙。”
那时，擦肩而过，她的印象也颇为深刻。
史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，冷声说道：“这来的还不少人。”
贾珩端详着惜春，笑了笑说道：“四妹妹长高了。”
邢岫烟道：“说了。”
邢岫烟见到那少年，心神也一惊，连忙说道：“珩大哥，过来看妙玉师父？”
“你既然那么喜欢把人，不如把把我。”陈潇腻哼一声，玉颊羞红如霞，低声道。
贾珩搂着陈潇的娇躯，腻了一会儿，看向那神清骨秀的少女，赫然见着脸蛋儿红若烟霞，明媚动人。
顾若清摇了摇头，清声道：“师父也没有告诉我，只是叮嘱你如果那位卫国公察觉出什么，你从中帮着遮掩。”
入画闻言，面色诧异道：“什么几天了。”
顾若清叹了一口气道：“其实，我也不知道，师父善长易容之术，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。”
贾珩笑道：“是啊，当时天还下着雨，一眼瞧见岫烟，神情散朗，林下风致，倒觉江南王谢高门之女，似从魏晋跨越千年而来。”
顾若清柳眉微蹙，目光诚恳地看向陈潇，温声道：“这也算是我的一个请求，她倾心那位卫国公，我只能帮她这么多，我帮你打听陈渊具体的盘算是什么。”
史鼐说着，领着山东提督衙门的将校，骑快马向海边儿而去。
陈潇面色淡漠如霜，深深看了一眼那少女，说道：“你在我身边儿伺候着，但有一点儿，嘴巴要严，否则……”
这等晋爵速度，实是让人喜忧参半。
“呜呜！”
“姑娘，吃晚饭了。”丫鬟入画行至近前，轻声道。
等贾珩离开之后，邢岫烟静静坐在原地，眸光盈盈如水，一手抚着滚烫的脸颊，似唇上仍残留着那令人心悸的欢喜。
少女情怀总是诗，也不好拆穿。
两人用完饭菜，又说了一会话。
邢岫烟也有些不好意思，低声说道：“珩大哥，我…我真的记不得了。”
两人相拥在一起，又痴缠了一会儿，贾珩抬眸看向外间的天色，说道：“好了，天色不早了，别闹了。”
贾珩轻笑了下，忽而伸手轻轻捏着邢岫烟的脸蛋儿，在少女娇羞躲闪的目光中，端详片刻，那张脸蛋儿白皙如玉，不施粉黛，尤其是眉眼间的澹泊气韵，却有一种天道自然之态。
邢岫烟也被勾起了回忆，目光怔怔出神，喃喃说道：“珩大哥那日酒意微醺，但气度俨然，似有松竹金石之声。”
“妙玉姐姐这会儿应该等着珩大哥。”邢岫烟垂下螓首，声音轻柔，脸颊藏在黑暗里，倒也看不出什么神情。
陈潇落座下来，打量着对面的丽人。
贾珩暂且压下心底的担忧，伸手轻轻撩起少女耳际边垂落的一缕秀发，笑道：“那起来，洗洗澡，我也得忙去了。”
“我就看看也不知怎么这么能让你的纨嫂子这么着迷。”陈潇翻身而起，柔声道。
贾珩轻轻拍了拍酥翘，轻声说道：“潇潇这般卖力，不准备让我过去了？”
贾珩道：“岫烟，这么晚了，这是从哪儿过来的。”
南菱闻言，款步过来，柔声道：“顾姐姐，你唤我。”
“你以后就跟着这位萧姐姐，她是卫国公身边儿形影不离的。”顾若清定定看向南菱，轻声说道。
都已经来金陵这么多天了，也不过来看看她。
惜春伸出一只白皙柔嫩的小手打了个呵欠，将手中的一杆画笔放在一旁，看向那画卷上的少年，心底涌起一股欣然之意。
邢岫烟微微转过螓首，迎着那少年的目光注视，低声道：“珩大哥刚刚还说妙玉师父引我为知己，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按说沿路都有官府以及锦衣府的缇骑护送，一路上应无大碍才是。”贾珩道。
邢岫烟眉眼微垂，芳心砰砰跳个不停，忽而，却见一股温热气息扑打在脸上，暗影遮蔽了橘黄的灯火，连忙闭上了眼睫，刚想下意识的抿起粉唇，但却柔软袭来。
嗯，却是心神恍惚之间，将画字听丢了。
陈潇闻言，这才看向不远处的少女，轻笑道：“倾心卫国公？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邢岫烟闻言，正要询问，忽见那少年已经缓步过来，而且握住了自己的手，心下不由一跳。
陈潇放下茶盅，道：“我身边儿不缺丫鬟伺候。”
哪怕是一等武侯这样的超品官员出任地方官，但权力受限，也可能受文官的掣肘，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文官政治的大小相制之意。
邢岫烟面上现出回忆之色，说道：“珩大哥是指什么时候？”
陈潇冷声道：“我都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，如何破坏？给我递话之前，起码要告诉我这全盘谋划是什么。”
贾珩闻言，并未松开邢岫烟的手，轻声道：“让丫鬟去倒吧。”
“来了。”顾若清正在摆着几个茶具，妍丽玉容上神色清幽，英侠之气的眉眼萦绕着一股沉郁静气。
什么意思，担心妙玉见到以后会吃醋？
随着邢岫烟来到庭院，果见中间一墙之隔。
邢岫烟闻言一下子被唤起记忆，柔声道：“珩大哥那天还喝了一些酒。”
惜春这才反应过来，巴掌大的小脸“腾”地一下变得红润了几许，道：“没画什么的。”
当初那个少女此刻已经将近及笄之龄，出落的亭亭玉立，只是眉眼仍见着一丝郁郁之色，脸蛋儿仍有些白幼之态。
贾珩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我当岫烟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呢，原来还记着呢。”
听顾若清说的直白，陈潇清冷如霜的脸蛋儿悄然泛起红晕，冷哼一声，反唇相讥道：“不愧是见惯风月的，眼力就是毒。”
此外就是迎春了，还有探春以及湘云，都没有怎么单独说话。
就在少女心不在焉吃着饭菜之时，屋外忽而传来小丫鬟绣橘的惊喜声音：“姑娘，大爷来了。”
邢岫烟脸颊羞红，垂下螓首，低声道：“哪有？”
邢岫烟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目送那少年离去，眸光流转着一丝依依不舍。
虽然没有说出后续之言，但眉眼之间的煞气却密布着。
南菱闻言，玉容倏变，连忙说道：“萧姐姐放心，如果我胡乱说，让我唇裂舌烂。”
陈潇点了点头，也不再多言，起得身来，向顾若清告辞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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